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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奸臣秦桧,《宋史·奸臣传·三》说他:“动制君父,包藏祸心,倡和误国,一时忠臣良将,诛锄略尽。其顽钝无耻者,率为桧用,争以诬陷善类为功。其矮诬也,无罪可状,不过, 曰谤仙,曰指斥,曰怨望,曰立党沽名,甚至则曰有无君心……阴险如崖阱,深阻竟叵测……晚年残忍更甚,数兴大狱,而又喜谀佞,不避形迹。”历代人民对千古罪人秦桧无不恨之入骨,虽食肉寝皮也不足泄其愤!纷纷要求掘墓暴尸!早在南宋当朝,很多爱国义士就上奏朝廷,要求正奸臣秦桧之罪,1161年5月,太学生程宏图上书高宗:“要正秦桧之罪而籍其家财”。
太学生宋芑上书朝延请求对误国的奸臣秦桧:悉正典刑,斫秦桧之棺而戳其尸,贬窜其子孙而籍其家财以助军。由于有宋高宗“朕以秦桧辅佐之久……许以保全其家……今后不得论列”为由出面庇护,所以当时人们对秦桧掘墓暴尸的愿望未能实现。秦桧的爪牙预感到生前作恶多端的秦桧,一时虽有高宗庇护过关,日后的坟墓难免不被人们挖掘,于是他们做了两个手脚:一是伪载秦墓葬地,使人们模糊不清难于找到秦桧的坟墓,他们在宋《景定建康志》上伪载:“太师秦桧在牛首山,去城十八里。”致使元《至大金陵新志》等地方志以及一些文章也沿袭其说;二是在秦桧真墓前树立“无字碑”,只写“丰碑屹立,不镌一字”隐匿“秦桧”名字,使后人无法确认是否秦桧真墓?不便挖掘。幸有岳飞之孙、南宋文学家史学家岳珂,与卖国求荣的奸臣秦桧有不共戴天的国恨家仇,对秦桧爪牙在《景定建康志》上耍的卑劣伎俩早有觉察,他在《程史·牧牛亭》中载有:“金陵牧牛亭,秦氏之丘垄在焉。有移忠旌忠寺,相去五里,金碧相照,杨诚斋尝乘车过之,题词壁间。”在此,岳珂不但给后人指明了秦桧墓在南京江宁县铜井乡牧牛亭,而且还述了南宋四大杰出诗人之一的杨万里(字诚斋)曾路过此地,并题诗《宿牧牛亭秦太师坟庵》为证,以致后人知道秦桧墓后,任牛羊践踏,称为“秽冢”,就连宋朝廷官兵也鄙视之,宋将孟琪率兵与金人作战回朝时,还特意“屯军于秦桧墓,令军士粪溺墓上”。
最后,秦桧坟墓终于在明成化二十一年( 1485年)被掘,尸骨暴野,墓冢荒灭,牛羊践踏,翁仲失踪,碑版已毁,真是一片衰败,一片凄凉,这也是历史的必然结果,《万历重修江宁县志》和《骨董续记》载:秦桧墓被“去石数重,有水池浮巨段木。“获金银器具钜万”,真实地记录了当时被掘的情形。秦桧坟墓被挖,尸骨暴野,人们为此拍手称快,大理蔡昂作诗云:
“权奸勾陷孤忠残,二帝中原不复还。
恨无英主即显戮,至今遗臭江皋间。
当时殉葬多奇宝,玉簟金绳恣工巧。
荒榛无主野人阱,孤兔为群石羊倒。
一朝被发无全躯,若假盗于行天诛。
于戏浙上鄂王墓,松柏森森天壤俱。”
据《万历重修江宁县志》载,秦桧墓被乡民盗挖时,获金银器具数万,按当时的法律,盗古墓应定罪处罚,但当时的官吏和朝廷因秦桧罪大恶极,全部免去了盗掘者的责任和处罚。
岳 力